南歌,

双聂——雨燕

ooc预警，慎入   

  

  

一些限定青涩少年玦

雨燕这种生物，似乎总没有栖息的地方，一生都在风中徘徊。

聂明玦蹲下身子，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脆弱的生命，灰色的羽毛染上了殷红的血。

他没有学过鸟类的急救知识，只能脱下被泥土弄脏的长衫，用力扯下了中衣上最干净的一块布，按照平时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流程走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带回了家。

家里是一如既往的空旷与孤寂。

偶尔有几个人跟他打招呼，他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人就匆匆离开了。

他发现小雨燕会说话，是在两个月之后的中午。

他趴在小雨燕边上，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每次都吃一小口，每天都提心吊胆，一个时辰喂一次，小鸟都这么难养的嘛？”

正在打理羽毛的某难养生物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因为太难吃了啊。”

……

聂明玦的面部表情定格了几秒，之后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死寂。

好在身为见过大世面的清河聂氏未来继承人，聂公子的接受能力还是不错的。

用了不到一刻钟就完全接受了这个自己找来的唠叨新室友。

新室友的口味刁钻，列出来的食谱都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东西。

聂明玦又陷入了沉思：“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还是找个地方还你自由吧。”

“……为什么？”小雨燕扑闪了两下翅膀，表示非常不满。

“你要的蜘蛛和蜜蜂，我都不太好掌控。”

“你昨天从早到晚练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容易说放弃的！”

“那不是因为父亲要考核……”

经过再三斟酌，聂明玦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养它。

于是就把它从那层柔软的布料中捧了起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小雨燕放到地上，随后转身走了。

然而十几岁的少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软，没走两步就折返回来躲了起来。

小雨燕晃了晃脑袋，四下观望，确认这个人类应该是真的把自己扔下了之后，就低着头，拖着身子往角落挪，摇摇晃晃地，似乎来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然后再也站不起来。

“……”聂小公子突然有点动摇了。

但他还是靠着超级自控力观察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见它的家人出现。

回家的路上，小雨燕一直闭着眼睛，聂明玦想要摸摸他的羽毛以示道歉，可它依旧强烈抵抗。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哄人的经验，自然也不会哄鸟。着急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小雨燕这才肯瞥他一眼，那双眼睛像是黑色的水晶。

“……那个，别生气了，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回家。”

既然决定让它长久地留下来，聂明玦就给雨燕起了个名字。

他并没有想出什么有寓意的字，只能随便翻了翻最近要考的书目，就草率地决定叫怀桑了。

小怀桑并没有对这个名字发表什么意见，就被聂明玦带去校场了。

他每天要完成固定的修行任务，小怀桑就必须要在他身边练习飞行。

“不要偷懒！”

这四个字一天可以听到八百次，它都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留下来会不会是个错误。

“今天这么凶，一定是因为考试最后一道题目没写出来吧……”小雨燕躺在树荫下，毫不客气地吐槽。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没写出来？！”聂明玦重重的把刀柄戳在了它旁边。

这几日功课的挑灯夜战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的确让他有些疲劳。

在面对一到半夜就格外亢奋的小雨燕时，他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把它抓到身边来，任它怎么挣扎都不放开，就这样抱着它睡的很沉。

而小家伙也可以在清晨的第一声鸣叫之后得到温柔的回应与可口的食物了。

很快，小雨燕就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飞到聂明玦的肩头了。

“看样子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攀附岩壁应该也不是问题……”

“……其实还是有点不稳。”

“不信。”

“……那个，”小雨燕歪着头看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成人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走？”

“真的可以变吗？”

j眼睛突然打上高光是怎么回事……

“开，开玩笑的。”

小怀桑转过头去，从聂明玦的肩头跃了下来，飞进了树林里。

少年的心理是没有成年人那般决绝的。

但他们注定要学会分别。

学会接受那些突然的出现，和突然的消失。

不知道他会跟随着族群迁徙到何方？来年又会不会回来？甚至会不会忘记这些人类的印记呢？

等了许久，少年手中的木刀已经变成了沉重的铜刀，脸上也早已褪去了青涩。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想着那只雨燕，或许也已经经历了狂风与暴雨，经历了干旱与酷寒，有没有变得更坚强呢？

忽然一道灰色的光滑过湖面，带起一串水珠，洒到聂明玦的衣袖上。

“嘿~你的护腕划到我翅膀啦，好痛！”

这个熟悉的声音……

看来是没有什么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