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

此间事未了

【双聂】枯荣(1)

OOC预警

不喜勿进





加密急报

聂怀桑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手里的竹简,桌边摆着已经变凉了的茶水。

他今天已经收到许多这样的加密急报了,送来的确实挺急,抱着竹简的书童已经在他门口摔了三个跟头,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了。

平时装高冷装的乐此不疲的聂清都差点笑出来。

“宗主,不是我说,这加密急报也不密呀,凡是个有灵力的人,随便往上面使点法就能显出字来。”

聂怀桑扫了一眼竹简上的字,眼皮都没抬一下:“聂清,你可知这加密急报是什么?”

聂清愣了愣,抓了抓后脑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赶忙摆手道:“宗主,我可不敢知道。”

聂怀桑轻轻笑了一下,把竹简推到一边:“这清河连下了十多天的大雨,他们不急也不问,这三长老家的姑娘十九还未出阁,倒成了加密急报了。”

被迫窥探了密报的聂清:“……”

三长老这人没什么别的的爱好,就是喜欢搞事儿。

今天觉得厨房做的鸭翅咸了,就上个加密急报说要换厨子。

明天觉得祠堂前的树碍着他的眼了,就又上个加密急报说要砍了,恐它长成树精。

今日兴许是觉得他十九岁还未出阁的闺女碍着眼了。

“算了,你去库房拨些银子出来,去清河城看看那些灾民,再多派些人去通河道,我看这雨也并非邪祟作恶 但既然求到我身上了,便不能不管。”聂怀桑一只手撑着脑袋,显得有些疲惫。

“是……”聂清虽然答应了,但也没立即动身,他就站在那,有些欲言又止。

“清儿。”聂怀桑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窝下淡淡的乌青一眼便能看出来。

聂清立马从时隔好几年宗主终于想起他小名的喜悦中缓过劲儿来,赶忙问了一句:“宗主您这眼睛,是几天没合上过了?”

聂怀桑叹了口气,俯身往桌子上一趴,喃喃自语道:“我老了,觉少。”

聂清没再敢搭话,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聂怀桑其实连四十都没有到,根本算不上老。

赤锋尊还在世时,他总想着当一条咸鱼就挺好,反正只要大哥还没死,就没人敢弄死他。

况且就聂明玦那个一心向道的势头,聂怀桑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活不过他。

可天若是哪天分清善恶了,就枉为天了。

哪怕是聂明玦这种不管是武力值还是颜值都排在修真界前十的人物,也没能逃过去。

生命是脆弱的,生前家财万贯也好,穷困潦倒也罢,最后不过就是变成一捧黄土而已。



可聂明玦还没成黄土呢,他应该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昏黄的灯光打在窗纸上,聂清提者灯笼走过漆黑的院子,轻轻叩了叩门:“宗主,您快些休息吧,这都三更了。”

屋里没人应答,聂清弯着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便走了。




聂怀桑自然不在房里

自从他坐上了前堂正殿的那把椅子,手里便多了把黄铜钥匙。

他点亮了自己房间的烛台,便趁着月色轻巧地跃上了宗主卧房的屋顶。

冷风嗖嗖的从袖口里灌进来,他迅速揭开瓦片,跳了进去。

外面的月光如水,却因为院里的大槐树,它照不进这间屋子,

聂怀桑跳下来的时候正好擦着桌子的边儿滑到了地上,没碰到任何东西,他对这间屋子的摆设很熟悉了。

其实所有人都说让他住在这儿,可惜被他拒绝了。

屋檐下的一束淡蓝的牵牛花,似乎还在不屈不挠的开着,高高的昂起头来,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聂怀桑轻车熟路地推开了书架,一扇黑色的木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把钥匙插了进去,拧了几下,木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门后没有光,黑洞洞的,再开大一点便能看见通往地下的长长的阶梯,一下通到了黑暗深处,似乎没有尽头。

聂怀桑举着蜡烛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下走。

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都走得很慢很轻。



阶梯的尽头也有一扇木门,只不过是虚掩着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聂怀桑把蜡烛放在烛台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桌子上或平整或杂乱的铺着些纸张,精致的笔架上整整齐齐的挂着几只毛笔,有硬毫的也有软毫的,跟他上次走时摆放的位置一样。

椅子轻轻的向左边斜了点,也和上次走时一样。




烛光把狭小的密室照亮了,映出石壁上浅浅的的抓痕。

聂怀桑在椅子上靠了很久,才慢悠悠地掀开桌边的白色帐子。

帐子后面是一张床,躺在上面的人脸色十分苍白,和他身下的床垫有的一拼,他眼睛紧闭着,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只是脖子上一条细密的黑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聂怀桑伸手往上拽了拽他的领口,这才勉强遮住了大半。

烛台被挪到了离床仅有一尺的地方,摇曳的烛光打在聂明玦脸上,这才显得没那么苍白了。

“我大哥不该被关着,不该被锁着……”聂怀桑趴到桌子上,喃喃道。

桌上铺着的都是些禁术的残卷,可惜没什么用。

不净世都是些遵纪守法好公民,跟邪术稍微沾点边的都找不着。

相比这里,金光瑶的密室可有用多了。

聂怀桑不禁有些想笑了,他可从来都舍不得用那七十二根桃木钉把大哥封在永不见天日的棺椁里,人们都说他从小就最怕他大哥。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怕的只是大哥离开他。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些禁术,的确都没怎么合过眼,连聂清那个粗神经的都看出来了,是得好好睡一觉了。

“唉,大哥,希望是你先来找我,不是我先下去找你。”聂怀桑抓了抓聂明玦冰凉的手,很自然的躺到了他身边。



第二天,清河没在下雨了。

太阳亮的刺眼。

聂怀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院的槐树下,用力的擦着新打的刀。

刀片被很用心的打磨成弯的,像是河堤上的柳叶,又像是嵌在天上的半月。

总之很适合……

“救命!救命!!”

一阵撕心裂肺,肝胆俱裂的呼喊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前堂传了过来,且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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